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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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剛剛握著酒瓶子的男人像是醉後初醒一般怔楞了幾秒，連連道歉。
徐觀懶得跟醉鬼多說什麽，他擺了擺手，隨後那男人轉身落荒而逃，還沒跑遠又被街邊的石階絆了一跤，最後倉皇起身，回頭看了眼又徑直跑走了。
徐觀忍不住皺了下眉，視線再回到眼前時，卻見顧緩的眼眶微微泛紅，還掛著層亮閃閃的液體。
他松開手臂又擡手揉了下她的發頂，柔聲道：“怎麽了？”
顧緩強忍著心底的情緒，眉頭緊皺，拽起他的手腕就走，“去醫院。”
徐觀就任由她拉著走到車前。
那瓶酒剩的不多，此時也完全被他肩側和後背的衣服吸收，因為是白酒所以沒染上什麽顏色，只沾了一身的酒氣。
顧緩仔細地檢查了他領口是否還有殘留的玻璃碎渣，隨後又趕著他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疾馳，徐觀看著駕駛座上小姑娘焦急的神情哄她：“其實就幾點傷口，回家用碘酒擦一擦就好了。”
換來的是一個兇巴巴的眼神。
……
十來分鐘後，倆人到了周齊的醫院。
好在傷口不深也沒有玻璃渣殘留，處理下來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出來的時候還碰到了在大廳準備下班的周齊。
顧緩跟周齊打了個招呼，又說：“你們聊，我去拿藥。”
說著就往藥房跑。
這個時間出現在醫院，周齊不免皺了下眉，問道：“怎麽了？”
“沒事。”徐觀說：“脖子被玻璃劃破點皮。”
周齊拿出手機看了眼，果然有徐觀的就診記錄。
之前為了方便他們三個看病，周齊把三人的賬號與自己連了網，要是有事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他把手機重新放回褲兜，隨後微微偏頭，看到徐觀脖子的側後方果然貼了塊紗布，他擡手將紗布輕輕拱起些就看到了裏面的傷口。
零星五六點，有兩點不過蹭破了點表皮，其餘的刮到了肉，但不太深。
不像是會讓徐觀主動跑來醫院的程度。
他正了正身子看了眼徐觀，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帶了些揶揄。
有些調侃還是沒說出口，最後他擡手指了指藥房的方向，問道：“在一起了？”
徐觀搖頭，“還沒。”
周齊不是什麽八卦的人，只是這兩個人都是同自己一起長大的摯友，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好奇。
“那怎麽一起來了？”
徐觀擡手輕按了下傷口的位置，解釋道：“約她看電影，結果碰到點意外。”
周齊沒再問下去，他擡手在徐觀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說：“任重道遠啊兄弟。”
他說完後再偏過頭去看徐觀，就見他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順著視線看過去，不遠處的顧緩小跑著朝他們過來。
走近了，見顧緩捏著支小小的藥膏在徐觀眼前晃了晃，“一天兩次，防止感染。”
徐觀笑著點點頭，又順手接過了她手裏的藥袋子。
周齊看著倆人的相處覺得似乎是和之前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裏變了，他沒再細究，只說：“思白出差去了，我們仨去吃個夜宵？”
發生了這種事，徐觀和顧緩也沒有去看電影的心思，三個人挑了家街邊的燒烤店，等菜上齊了顧緩還拍了張照片發給楊思白。
楊思白看到照片氣瘋了，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
顧緩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到桌上。
“臥槽？？！！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勤勤懇懇，你們三個背著哥哥瀟灑快活？？？？”
顧緩直接笑出了聲，直言：“你不是弟弟麽？”
楊思白被噎得沈默兩秒：“至少是你哥哥。”
思及此，他語氣也變得得意起來：“還不趕緊叫聲哥哥給我聽聽。”
顧緩不知道這個就比自己大了兩個月的人怎麽好意思在那理直氣壯自稱哥哥，她剛要反駁，手裏就被塞了串雞翅。
“再不吃就涼了。”
徐觀說著又拿起手機，對著電話道：“等你回來再聚。”
那頭楊思白氣結，他重重地哼了聲：“等哥哥回來坑你們頓大的。”
這種哥哥弟弟的幼稚言論徐觀懶得參與，直接掛了電話。
剛把手機還給顧緩，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震了下。
【周齊：楊思白的醋你也吃？】
徐觀擡起頭，對面的周齊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小時，最後徐觀起身結賬。
周齊有心想幫一把徐觀，站在朋友的角度吐露些他的心思，於是周齊看著正玩著手機的顧緩問她：“是你拉著徐觀去醫院的吧？”
顧緩擡起頭“啊”了一聲，不明所以。
周齊笑著坦言：“就今天的這種小傷，他根本不會當回事。”
男孩子從小就有探險的夢想，脾氣也更加暴躁些，總歸會有千千萬種受傷的理由，顧緩以為他說的是這類的傷。
但周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徐觀上學的時候不愛跟著同齡人鬼混。”他直言：“就他外婆身體出問題的那段時間，你還記得吧？”
顧緩點點頭。
“有天晚上他守在醫院，我發現他衣服上有血跡，掀起一看才看到腰側有個挺深的刀傷，已經好幾天了。”
“人就在醫院也不處理，甚至連怎麽傷的也不告訴我，當時我就想給他一拳。”
多年好友卻隱瞞實情，周齊說起這事還有些生氣，再擡頭看顧緩時就見她怔楞出神的模樣。
“刀傷？”她問。
“嗯，那傷口肯定留疤，說不定你有機會看見。”周齊不知道徐觀有沒有和顧緩說過自己和楊思白知道他喜歡她的事情，所以說話時字字斟酌說得隱晦：“那次的傷他都不屑處理，看到今天那劃痕，想著估計也是你拉著他來的。”
……
買單的人有點多，徐觀被耽擱了一會兒，等回去時看到顧緩正捏著手機發呆。
“怎麽了？”他問。
顧緩瞬間回神，“沒事，走吧。”
三個走出燒烤店走到各自車前，周齊同他們揮手說了再見就走了，顧緩是坐徐觀的車來的，自然也就和他一起回去。
夜色沈沈，窗外的景色緩緩向後跑去。
顧緩開了點窗，涼風順著窗縫吹進車裏，她擡手撥了下被吹亂的發絲，隨後微微偏頭，視線落在了徐觀身上。
他此時穿著休閑，白色的T恤外加了件工裝外套，可顧緩卻覺得自己隔著那兩層布料看到了他的傷疤。
她有些好奇，思忖之間，思緒跟著跑到了那年夏天。
……
關於徐觀外婆的事情，顧緩是出國後不久之後才知道的。
那時候她在國外人生地不熟，每天都會給沈凈初打電話排遣思念，某日沒打通，一直到快睡著了才等到沈凈初的回電。
“徐觀他外婆去世了，我跟你爸爸去參加葬禮，就沒聽見手機響。”
顧緩聞言楞了很久，腦袋裏浮現出一張慈祥又和藹的面龐。
徐觀的爺爺奶奶早早就去世了，外公也因為他媽媽的去世終日傷心，沒過幾年就撒手人寰。
四個疼愛他的老人裏，最後只有外婆能看著他長大。
徐觀外公去世後，她就回去自己長大時候的鎮上住了。
顧緩在初二的暑假見過徐觀的外婆一次，那日他們四個去鎮上爬山，順道去看了他的外婆。
老人家沒有一絲一點的架子，拿出家裏所有的好吃的分給他們，還因為顧緩是女生偏疼一些，偷偷多塞給她兩顆藏了很久的糖果。
老人去世了，顧緩的第一反應是遺憾，隨後是心疼。
遺憾的是自己沒能多見她幾面，心疼的是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真正愛護徐觀的人。
而她也終於知道出國前那日堵在徐觀家門口纏著他給自己拍照時，他外婆大概已經病重，再加上公司上下的壓力和連日工作的連軸轉，情緒難免不好。
於是她瞬間就原諒了那日徐觀的冷淡，心底裏被塵封多日的小心思再次呼之欲出。
那天晚上，顧緩給徐觀發了條信息，沒說別的，只有節哀兩個字。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收到徐觀的回覆。
也沒有別的，是手機自帶的表情。
兩顆糖果。
……
可這刀傷又是怎麽回事？
與他外婆有關？
還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或者……
顧緩心底甚至有個最壞的想法，可她不願意揣摩人性，更不願承認徐觀會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裏長大。
她不再去想，回過神時車已經停在她家樓下，徐觀坐在一旁帶著笑意看著她。
顧緩收回視線，又聽徐觀問她：“這麽好看？”
他自然註意到小姑娘的眼神，也發現她一路的不正常，但她沒打算說，徐觀也不問。
顧緩也是楞了幾秒才意識到徐觀話裏的意思，在大多數時間裏，她見到的徐觀都是襯衫加西裝，正經又妥帖，只有在很多年前他還在學生時代時才能經常看到他穿像今天這樣的休閑裝。
她毫不掩飾讚美，點點頭誇到：“好看。”
男人身量頎長，活脫脫一個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徐觀沒想到她如此直接，心下一動，他柔聲追問：“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顧緩低下頭不說話，耳垂染上些紅。
徐觀笑了。
低沈的笑聲混在從窗縫鉆入的晚風裏，溫柔又勾人，顧緩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有只小貓在撓。
他沒打算逼她，笑道：“回去吧，有些晚了。”
經歷了一個小插曲和一頓夜宵，此時時間已經跨入第二天。
顧緩點點頭說了再見，剛打算打開車門，兩個人的手機皆響了兩下。
是楊思白在群裏發了消息。
【［微博鏈接］】
【臥槽咕妹什麽情況？？？？】
顧緩打開鏈接，頁面加載了一會兒才顯示——
【打人搶資源私生活混亂，關於攝影師顧緩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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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觀懶得跟醉鬼多說什麽，他擺了擺手，隨後那男人轉身落荒而逃，還沒跑遠又被街邊的石階絆了一跤，最後倉皇起身，回頭看了眼又徑直跑走了。
徐觀忍不住皺了下眉，視線再回到眼前時，卻見顧緩的眼眶微微泛紅，還掛著層亮閃閃的液體。
他松開手臂又擡手揉了下她的發頂，柔聲道：“怎麽了？”
顧緩強忍著心底的情緒，眉頭緊皺，拽起他的手腕就走，“去醫院。”
徐觀就任由她拉著走到車前。
那瓶酒剩的不多，此時也完全被他肩側和後背的衣服吸收，因為是白酒所以沒染上什麽顏色，只沾了一身的酒氣。
顧緩仔細地檢查了他領口是否還有殘留的玻璃碎渣，隨後又趕著他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疾馳，徐觀看著駕駛座上小姑娘焦急的神情哄她：“其實就幾點傷口，回家用碘酒擦一擦就好了。”
換來的是一個兇巴巴的眼神。
……
十來分鐘後，倆人到了周齊的醫院。
好在傷口不深也沒有玻璃渣殘留，處理下來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出來的時候還碰到了在大廳準備下班的周齊。
顧緩跟周齊打了個招呼，又說：“你們聊，我去拿藥。”
說著就往藥房跑。
這個時間出現在醫院，周齊不免皺了下眉，問道：“怎麽了？”
“沒事。”徐觀說：“脖子被玻璃劃破點皮。”
周齊拿出手機看了眼，果然有徐觀的就診記錄。
之前為了方便他們三個看病，周齊把三人的賬號與自己連了網，要是有事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他把手機重新放回褲兜，隨後微微偏頭，看到徐觀脖子的側後方果然貼了塊紗布，他擡手將紗布輕輕拱起些就看到了裏面的傷口。
零星五六點，有兩點不過蹭破了點表皮，其餘的刮到了肉，但不太深。
不像是會讓徐觀主動跑來醫院的程度。
他正了正身子看了眼徐觀，意味不明的眼神中帶了些揶揄。
有些調侃還是沒說出口，最後他擡手指了指藥房的方向，問道：“在一起了？”
徐觀搖頭，“還沒。”
周齊不是什麽八卦的人，只是這兩個人都是同自己一起長大的摯友，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好奇。
“那怎麽一起來了？”
徐觀擡手輕按了下傷口的位置，解釋道：“約她看電影，結果碰到點意外。”
周齊沒再問下去，他擡手在徐觀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說：“任重道遠啊兄弟。”
他說完後再偏過頭去看徐觀，就見他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順著視線看過去，不遠處的顧緩小跑著朝他們過來。
走近了，見顧緩捏著支小小的藥膏在徐觀眼前晃了晃，“一天兩次，防止感染。”
徐觀笑著點點頭，又順手接過了她手裏的藥袋子。
周齊看著倆人的相處覺得似乎是和之前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裏變了，他沒再細究，只說：“思白出差去了，我們仨去吃個夜宵？”
發生了這種事，徐觀和顧緩也沒有去看電影的心思，三個人挑了家街邊的燒烤店，等菜上齊了顧緩還拍了張照片發給楊思白。
楊思白看到照片氣瘋了，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
顧緩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到桌上。
“臥槽？？！！我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勤勤懇懇，你們三個背著哥哥瀟灑快活？？？？”
顧緩直接笑出了聲，直言：“你不是弟弟麽？”
楊思白被噎得沈默兩秒：“至少是你哥哥。”
思及此，他語氣也變得得意起來：“還不趕緊叫聲哥哥給我聽聽。”
顧緩不知道這個就比自己大了兩個月的人怎麽好意思在那理直氣壯自稱哥哥，她剛要反駁，手裏就被塞了串雞翅。
“再不吃就涼了。”
徐觀說著又拿起手機，對著電話道：“等你回來再聚。”
那頭楊思白氣結，他重重地哼了聲：“等哥哥回來坑你們頓大的。”
這種哥哥弟弟的幼稚言論徐觀懶得參與，直接掛了電話。
剛把手機還給顧緩，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震了下。
【周齊：楊思白的醋你也吃？】
徐觀擡起頭，對面的周齊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小時，最後徐觀起身結賬。
周齊有心想幫一把徐觀，站在朋友的角度吐露些他的心思，於是周齊看著正玩著手機的顧緩問她：“是你拉著徐觀去醫院的吧？”
顧緩擡起頭“啊”了一聲，不明所以。
周齊笑著坦言：“就今天的這種小傷，他根本不會當回事。”
男孩子從小就有探險的夢想，脾氣也更加暴躁些，總歸會有千千萬種受傷的理由，顧緩以為他說的是這類的傷。
但周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徐觀上學的時候不愛跟著同齡人鬼混。”他直言：“就他外婆身體出問題的那段時間，你還記得吧？”
顧緩點點頭。
“有天晚上他守在醫院，我發現他衣服上有血跡，掀起一看才看到腰側有個挺深的刀傷，已經好幾天了。”
“人就在醫院也不處理，甚至連怎麽傷的也不告訴我，當時我就想給他一拳。”
多年好友卻隱瞞實情，周齊說起這事還有些生氣，再擡頭看顧緩時就見她怔楞出神的模樣。
“刀傷？”她問。
“嗯，那傷口肯定留疤，說不定你有機會看見。”周齊不知道徐觀有沒有和顧緩說過自己和楊思白知道他喜歡她的事情，所以說話時字字斟酌說得隱晦：“那次的傷他都不屑處理，看到今天那劃痕，想著估計也是你拉著他來的。”
……
買單的人有點多，徐觀被耽擱了一會兒，等回去時看到顧緩正捏著手機發呆。
“怎麽了？”他問。
顧緩瞬間回神，“沒事，走吧。”
三個走出燒烤店走到各自車前，周齊同他們揮手說了再見就走了，顧緩是坐徐觀的車來的，自然也就和他一起回去。
夜色沈沈，窗外的景色緩緩向後跑去。
顧緩開了點窗，涼風順著窗縫吹進車裏，她擡手撥了下被吹亂的發絲，隨後微微偏頭，視線落在了徐觀身上。
他此時穿著休閑，白色的T恤外加了件工裝外套，可顧緩卻覺得自己隔著那兩層布料看到了他的傷疤。
她有些好奇，思忖之間，思緒跟著跑到了那年夏天。
……
關於徐觀外婆的事情，顧緩是出國後不久之後才知道的。
那時候她在國外人生地不熟，每天都會給沈凈初打電話排遣思念，某日沒打通，一直到快睡著了才等到沈凈初的回電。
“徐觀他外婆去世了，我跟你爸爸去參加葬禮，就沒聽見手機響。”
顧緩聞言楞了很久，腦袋裏浮現出一張慈祥又和藹的面龐。
徐觀的爺爺奶奶早早就去世了，外公也因為他媽媽的去世終日傷心，沒過幾年就撒手人寰。
四個疼愛他的老人裏，最後只有外婆能看著他長大。
徐觀外公去世後，她就回去自己長大時候的鎮上住了。
顧緩在初二的暑假見過徐觀的外婆一次，那日他們四個去鎮上爬山，順道去看了他的外婆。
老人家沒有一絲一點的架子，拿出家裏所有的好吃的分給他們，還因為顧緩是女生偏疼一些，偷偷多塞給她兩顆藏了很久的糖果。
老人去世了，顧緩的第一反應是遺憾，隨後是心疼。
遺憾的是自己沒能多見她幾面，心疼的是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真正愛護徐觀的人。
而她也終於知道出國前那日堵在徐觀家門口纏著他給自己拍照時，他外婆大概已經病重，再加上公司上下的壓力和連日工作的連軸轉，情緒難免不好。
於是她瞬間就原諒了那日徐觀的冷淡，心底裏被塵封多日的小心思再次呼之欲出。
那天晚上，顧緩給徐觀發了條信息，沒說別的，只有節哀兩個字。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收到徐觀的回覆。
也沒有別的，是手機自帶的表情。
兩顆糖果。
……
可這刀傷又是怎麽回事？
與他外婆有關？
還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或者……
顧緩心底甚至有個最壞的想法，可她不願意揣摩人性，更不願承認徐觀會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裏長大。
她不再去想，回過神時車已經停在她家樓下，徐觀坐在一旁帶著笑意看著她。
顧緩收回視線，又聽徐觀問她：“這麽好看？”
他自然註意到小姑娘的眼神，也發現她一路的不正常，但她沒打算說，徐觀也不問。
顧緩也是楞了幾秒才意識到徐觀話裏的意思，在大多數時間裏，她見到的徐觀都是襯衫加西裝，正經又妥帖，只有在很多年前他還在學生時代時才能經常看到他穿像今天這樣的休閑裝。
她毫不掩飾讚美，點點頭誇到：“好看。”
男人身量頎長，活脫脫一個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徐觀沒想到她如此直接，心下一動，他柔聲追問：“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顧緩低下頭不說話，耳垂染上些紅。
徐觀笑了。
低沈的笑聲混在從窗縫鉆入的晚風裏，溫柔又勾人，顧緩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有只小貓在撓。
他沒打算逼她，笑道：“回去吧，有些晚了。”
經歷了一個小插曲和一頓夜宵，此時時間已經跨入第二天。
顧緩點點頭說了再見，剛打算打開車門，兩個人的手機皆響了兩下。
是楊思白在群裏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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